沉默。
尴尬的沉默。
半天之后，小胖子的视频通话请求终于送到了。
因为游戏行业的蓬勃发展，虚拟现实游戏已经跟各大通讯软件联合，飞信就是一款比较常用的第三方游戏内沟通软件。
通过飞信，玩家可以在游戏内交流，分享彼此之间的视野等。
不过一些游戏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，会在某些时候禁用这些工具。
这种行为防君子不防小人，是开发组在委婉的告诉玩家：“爹，适可而止吧。”
还好，这个副本没有屏蔽视频。
通过共享视野，段飞发现小胖子在一个漆黑的监控室中，所有的光线都来自监视器释放出的光芒。
对方所在的地方比值班室还要狭窄，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小房间临时改造而成的，监视器上的塑料纸还没有拆。
房间的门已经被焊死，门的缝隙甚至被人用铅水堵死，让段飞感觉这个副本的内容不一般。
房间里也有风扇在响，不过这个声音来自头顶，应该是换气扇的声音。
而在小胖子的面前，则是数个监视器，其中一个就对着值班室，其他则监控着不同的房间。
顺着小胖子的视野观察了当前的情况，段飞开始思考这个副本的情况。
为什么要将两个人分开？
为什么要一个监视一个巡逻？
在一起不是更容易商量并解决问题么？
如果只是为了增加难度而这么设置，那么段飞感觉这游戏也不过如此了。
不过《深渊》给他的感觉，就是一群变态的细节控做出来的游戏，这种显而易见的瑕疵不应该出现。
那么，这个问题的答案，会不会与隐藏要素有关呢？
将现在的情况总结了一下，段飞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一本书吸引了。
“那本书是什么？”
“《紧急事故处理手册》，总页数有七百二十一页，几乎是一本字典了。里面记录的情况很多，所以不是让人背下来，而是根据情况快速反应，并且指挥你进行应对。你不要……”
“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，专心配合我就行。”段飞对摄像头背后的小胖子说道。
小胖子长大嘴巴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游戏牛逼症啊你！
我才是高玩啊！
你这个样子，让我很怀疑谁是10级老玩家，谁是1级萌新啊。
但这个段某人气场强大，自信非凡，让小胖子感觉对方真的有两把刷子。
眯着眼睛看着监视器中的段飞，小胖子决定要好好试探一下对方的成色，确实不错的话就推荐给自家公会的会长，捞一个推荐奖励过来。
翻开面前的手册，小胖子说道：“我会通过监视器观察商场内情况，目前可以看到的地方包括电影院，游乐场和配电室等地。当出了问题，我会通知你去检查。你本人也可以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，当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告诉我，我会查阅手册寻找解决方法。”
“了然，放心吧。”
“趁现在还没有异常，我给你讲讲一些要点。灵异副本的最大特点是物理攻击很少，但是很容易通过各种手段影响到你的精神。每一个事件都可能会暂时降低你的精神属性。当精神属性降低到零以下的时候，你就会产生各种幻觉，之后发疯或心脏麻痹而死。”
“没什么东西可以防御一下么？”
“老玩家基本会带点物品恢复精神，不过你是新玩家，口袋里除了新手武器应该没有别的东西了。所以灵异副本对新玩家很不友好，几分钟一局是常有的事情。好在这游戏的失败惩罚不重，在主场景停留一个小时就行。”
停顿了一下，小胖子想起段飞的萌新身份，于是又多讲解了一些：“别看这份副本的精神属性有用，出去后就猛加精神。精神这个属性貌似只有在灵异本内比较有用，在其他副本中的泛用性很差。除非得到特殊的装备或技能，不然不用特别注意。”
“好的，晓得了。”
段飞还想问几个问题，忽然发现房间中的灯闪烁了一下。
飞快的将自己的撬棍握在手中，粗糙结实的感觉给了段飞一点安全感。
小胖子的反应也很快，在灯闪烁的时候就开始飞快的翻阅手册，随后松了口气：“没事，这里的电压不稳，闪烁是正常现象。只要电视不打开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电视机就打开了。
明明没有插上电源，但电视就是闪烁着打开，配合头顶忽闪忽闪的电灯，让段飞的心跳都快了一些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别说话，你个乌鸦嘴。”
短暂的雪花过后，彩色电视中多了一个人。
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，她背对着段飞，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，浑身上下不断的往下滴水。
看到这个女子的瞬间，小胖子就“嗷呜”一声中断了视频连接，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了。
而段飞也后退了一步，握紧了手中的撬棍。
从看到对方开始，段飞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，仿佛冰箱深处那块五年没动过的牛肉一般可怕。
虽然隔着一层屏幕，不过段飞还是感觉对方就在眼前，这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，随后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：
【你在电视里看到了诡异的存在，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你充满了勇气，你的精神属性在本副本内临时提升了5点。】
嗯？
疑惑的打开属性面板，段飞看到精神属性从原本的“10”变成了“10（ 5）”。
嗯……
你这属性，扣反了吧？
忽然，女子慢慢的转身，腐烂的脸正对着段飞，融化的尸蜡从她的脸上滚落，让她的外形更加狰狞。
就连房间里也充斥着流水的声音，黑色的污水从天花板上渗透下来，中间混杂着头发和不明的肉肉块，让段飞再次抖了一抖。
【诡异的存在继续侵蚀着你的神经，可怕的环境让你充满了勇气，你的精神属性在本副本内临时提升了5点。】
20点精神属性，是初入副本的一倍。
段飞一直不太理解精神属性为什么可以降低精神压力。
毕竟这游戏可怕的东西就是可怕，精神属性再高，看到之后还是会害怕。
但是现在，段飞理解了。
面前狰狞的水鬼一瞬间好看了不少，腐烂的脸也变得圆润起来，依稀有了几分别人家的妻子的韵味。
“这游戏的美术……挺懂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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