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到大，都是按照父母的安排读书上学，唯一的反叛是前不久坚持要出来上班。
可听了车萦然的话以后，季妍妍又觉得这样不对。
她虽然抗争成功了，也顺利进入傅氏开始上班。
可实际上只有季妍妍自己清楚，她还是没有任何目标。
“好了欣欣。”比起温子欣的着急，车萦然的反应就淡定多了，她凑近温子欣，试图宽慰她，“你先别急，我觉得妍妍会有这个想法，起码目前看来还是好的，最起码她有想法有目标了不是？接下来就是让她……”
剩下的话车萦然还没说完，就被温子欣直接看向她，语气有些冷，“萦然，你不要再说这些了，就是因为你一直在说，一直在影响妍妍，她才会生出什么职业赛车手这种不切实际的目标！”
温子欣虽然也跟季妍妍一起去赛车，但那种娱乐性质和专业赛事的赛车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有太多的未知风险了。
光是想一想，温子欣都觉得不能接受，所以她绝不允许季妍妍去把这个当做未来的目标。
车萦然没想到她会直接朝自己发难，一下有些懵了。
“温温，这跟萦然没关系的。”季妍妍皱眉，语气有些无奈，“你知道的，我自己本来就是想要远离我爸妈的，之前虽然说去傅氏工作，但确实觉得不太适合我。”
跟温子欣入职傅氏的特殊性不一样。
季妍妍是走正常流程面试进的傅氏，一进部门就是部门内最新的新人，一开始就要给所有老员工和领导各种跑腿办杂事。
这些就算了，她虽然没上过班，但也知道一些关于职场的小潜规则。
可让季妍妍有些不喜欢的是部门里的同事。
因为季妍妍隐瞒了自己的家世，对外只说是从小地方过来的大学生，引来不少同事的所谓“说教”，甚至还有的就直接明晃晃的看不上她。
这些事情，季妍妍一直没跟温子欣说。
但这会儿见温温都怪上萦然了，只好全部说了出来。
温子欣闻言一脸震惊，“妍妍，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！要不然我肯定不让你在傅氏收这个委屈！”
“不在傅氏受委屈，也会在别的地方啊。”季妍妍有些无奈地说着。
她是知道职场潜规则的。
到处都是这个样子，哪有例外？
“不会的，我的工作室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”温子欣斩钉截铁地说着。
季妍妍就笑，“你也说了，是你的工作室，我不可能去你的工作室上班的，那算什么？你是我老板还是我朋友呢？”
“当然是你的朋友。”温子欣想也不想地说道。
她不放心让妍妍去别的地方上班，可若是去了自己的工作室，温子欣觉得自己一定能让妍妍更轻松一些。
温子欣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。
但季妍妍断然拒绝了她，“不可能的，温温，我们是好朋友，所以我们更不能做上司和下属，这种事情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的。”
再好的感情也经受不住利益的摩擦。
更何况老板跟员工这种本就容易生龌龊的雇佣关系。
季妍妍很是在乎温子欣这个朋友，所以她不会答应的。
温子欣也是眼底闪过一丝暗色。
她也知道这些事情，只是她觉得自己跟妍妍关系同别人不一样，应该不会出现这些事情的。
可现在妍妍如此态度坚决地拒绝，温子欣也说不出一次又一次的邀请。
最后她只能妥协，“那行吧，你不想去我工作室那就算了，但我绝不同意你去当职业赛手。”
“我说了，那只是一个目标，在这之前我要学的还有很多。”季妍妍也看出了好友对自己的关心，忍不住扬唇一笑。
可心里对职业赛车手的执念，却已然悄无声息的形成了。
温子欣却以为自己劝动她了，当下就高兴地点了点头，“那要是这么说，那就先不管这个了，你回头去傅氏先离职，再找一份自己喜欢一些的工作，一边做着一边思考，总有更合适你的。”
“好。”季妍妍不想继续跟好友辩驳下去，担心这样会连累萦然一起被温温责怪。
不过车萦然却看出来季妍妍的决心。
只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，因为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小时，已经八点半了，眼瞅着再不出发就要上班迟到了。
季妍妍赶忙抹了把嘴，一边背包跑一边朝温子欣和车萦然挥挥手，喊道：“时间快迟到了，我先回去了，你们俩好好拍片，拍完叫我看看！”
“你什么时候辞职啊？”温子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忍不住皱眉喊道。
季妍妍远远地朝她挥挥手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虽然温子欣和车萦然不用卡着点儿打卡上班，但她们今天的工作量也挺大的，所以等吃的差不多了，温子欣这才起身看向她，“你吃好了没？”
“差不多了，走吧。”车萦然点点头，语气一如往常。
从结账到上车，看上去温子欣和车萦然跟以往没什么两样，可只有她们彼此最清楚，温子欣的那番一出，她们两个之间看似良好的友谊瞬间就崩开了一丝丝裂缝。
不起眼，但却影响不小。
至少，温子欣觉得现在面对车萦然就很是尴尬。
倒是车萦然，没什么反应，不论心底是如何想的，至少面上一点儿没看出来，甚至还能跟温子欣偶尔开个玩笑。
两个人到了工作室的时候，助理和其他摄影师也早就到了。
一番忙碌布置后，温子欣举着相机，看着妆容俱全的车萦然摆摆手，“走吧，我们今个儿要拍外景。”
“可以啊，那我们去哪里？赛车馆还是郊外。”车萦然微微挑眉，语气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丝痞气。
这是她提起赛车后，下意识会有的一个状态。
温子欣没在意，而是同她说：“去赛车馆，下午等太阳没那么毒了，再去郊区。”
虽然是同一辆赛车，但其实车萦然的拍摄风格有好几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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