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从教堂出来的时候, 这个恶魔显得很高兴的样子。她从来就掩藏不住情绪, 或者说是不屑于隐藏。恶魔随心所欲惯了，有着那样的能力自然也能享受那样的肆意。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美人转头看着他，“我惩罚了那个修女。”一副傲慢到理所当然的样子。“因为她欺负我。”
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简单了, 对于恶魔而言, 人类的欲望被压抑地越狠也就越容易扭曲, 那个修女也是一样。到最后那样扭曲的面容渴望她的模样倒是惹得她厌恶，原本以为可以支撑得很久的人原来还是不堪一击。
渴望却迫于宗教不敢承认只能厌恶, 到最后崩溃地也很彻底。
“你杀了她？”
“是她自己杀了她。”恶魔一本正经地纠正道, 这个美人现在的模样不复一直的幼稚, 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幽暗邪恶的光芒, 然后说道：“人类自己杀了他们自己。”
最后的那个画面真的是带有血腥的美丽。
修女在杀掉她之后，带着甜蜜的笑容浑身是血的美人身边自杀，死亡在这种时候也不是代表着恐惧，而是一种和恶魔永远在一起的契约。
很可惜，恶魔可不会死。
就算是死，也不是在这种被自己欲望遮掩的人类身边。
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美人说着这样的话语, 语气平静却有着寒意。
只有这个时候, 他才能更清楚的知道她是恶魔, 而不是人类, 就算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何柔弱乖巧, 但是却没有身为人类的一些美好的情绪。
就算自己, 也照样没有。
“你生气了吗？”
美人看着他, 傲慢恶劣的模样, 像是很期待看到他生气的模样。她最近似乎很热衷与看到他发火的样子，至少已经有好几次故意摔破他房间里的摆设。
事实上，那些东西也不算是他心头好，只不过他习惯于一成不变，也就没有动过。
言峰绮礼眼神平静，只是道：“没有。”他本性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，如果真的良善的话，也不会亲手杀了教导自己多年的远坂时臣。更何况只是一个在教堂却不怎么相熟的修女。
他的声音说不来的味道。
低沉沙哑。
听了一遍之后，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挠着，想要多听一点。
已经坐好了，也系上安全带了，车却依旧没有启动。
富江好奇地转头，正对上男人投射过来的眼神，漆黑的，深究不透的。四目相对片刻之后，他却率先敛眸，开口道，“你喜欢什么？”
“？”
“喜欢的东西？”
“珍宝，美人，好吃的。”美人扳着手指头数道，说完之后，富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，就看着他，笑嘻嘻地凑上前道：“你是想送我这些东西吗？所以你是喜欢我对吧？然后想要讨好我对吧？”
言峰绮礼定定地看着她，眼前的美人美好且瑰丽，让人堕入欢愉的恶魔。他不懂这种情绪是不是喜欢，但是他克制不住那种欲望，想要她，想要她永远呆在自己的身边，哪怕是禁锢起来。
这种与他前半生完全不同的占有欲彻底苏醒。
完全不同于克劳迪娅的感觉。
早在上一次她离开，那种情绪就有端倪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是她？
但似乎也只有她。
“是。”他说道。
哎哎哎哎哎？
一脸懵逼！
江江：？？？？？
什么？
江江没有听错吧？
他……承认了？
这……
他没按套路出牌啊！按理来说不应该像上次一样，直接就冷哼一声！
美人怔怔地看着他。
阴影撒在他的脸上，他长得并不算很好看，至少不符合江江眼中那种好看的定义，但却很有男人味，很有魅力的人。他承认这句话的时候，表情依旧平静，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。
但是那双漆黑的眸瞳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，那双眼眸之中隐藏着最深邃的情绪，平静如冰的情绪下有着让恶魔都觉得恐惧的东西。
江江忽然感觉很有压力。
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像是被什么锁定了一样，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存在透着那双眼眸在注视她，让人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。
江江好像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存在。
果然调|教人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被反噬的。
男人定定地看着她，声音低沉道：“我不是很懂怎么和情人相处。但是既然决定了是你的话，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。”他说到情人这个词的时候，微微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至少。”
“不会比……”
他没有说那个名字。
虽然伴随着想要她的情绪之中就是另一种黑暗至极的情绪。
嫉妒。
神所说的七罪宗。
原罪。
人类的原罪。
他半阖着眸，十字架还在胸前，但已经让他静不下心了。不可否认，他不解于卫宫切嗣的弱点和那两个女人的死心塌地。但是在此刻，他似乎有些了解了，但是或许他们之间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情感。
哪怕是觉醒，在自己心中居然不是神明想要看到的那种善，而是□□裸的恶。
但是……
他只知道。
哪怕是死，他都要她陪着自己。
要这个恶魔的尸体永远埋葬在自己的身边。
美人却理解了他的话，忽然偏着头，眼眸闪烁着光芒，“你好可爱啊。”
江江真的觉得他有点可爱，虽然刚才那双眼睛给她的压迫感真的很强，但是一本正经说着这些东西，反倒有些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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